化解产能过剩的新供给主义“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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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泰刘哲

“去产能”和“促进新供给形成新动力”不仅是中国经济转型的两大任务，也是解决中国经济供给结构老龄化的供给侧结构改革的两个互补方面。它们就像两条并排流向同一个方向的河流。只有它们汇成一条河，中国才能真正完成经济结构调整。

产能过剩是供应老化的必然结果

新供给经济学从供给面和供给结构的变化出发，将经济周期分为四个阶段:新供给形成阶段、供给扩张阶段、供给成熟阶段和供给老化阶段。一些行业或企业的产能过剩本质上是由于这些行业或企业的供给老化造成的。

在供给的老龄化阶段，供给不能创造平等的需求。一个单位的供给不能像新的供给扩张阶段那样创造N倍的过剩需求，也不能像新的供给形成和供给成熟阶段那样创造1个单位的均等需求，而只能创造1/n倍的萎缩需求。在供给的老化阶段，投入的每一单位资源都不能转化为一单位要素收益，过剩的供给在短期内难以消化，要素在老化的供给中存放时无法收回，导致产能过剩。

当一个企业进入供给老化阶段时，不改变自身的供给结构，就无法通过市场产销机制化解过剩产能。当一项主流工业技术进入供给老化阶段时，由于从老化供给向新供给转移的技术、资本和劳动力的供给成本过高，无法支持企业在生存的前提下完成平稳转型和消化过剩产能。

同样，当一个国家的经济结构出现供给老化时，由于垄断、产权、公共权力等方面的制度性阻碍。，生产要素无法通过市场化渠道从老化的供给中进入新的供给，导致供给质量下降，进而长期停留在“产能过剩陷阱”中。此时，无论是政府刺激需求还是计划供给，都会导致短期的虚假繁荣和长期的无效，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供给老龄化问题。

关于去能力政府角色的两个误区

第一个误解是，老龄企业的供给是通过行政手段被迫关闭或破产的。表面上看，政府可以通过行政手段强行关闭老龄企业的供给，立即降低老龄产能，从长远来看，这将破坏市场的基本运行规则，最终导致市场失衡。通过行政手段强制分配各行业或企业的要素，将导致大规模的政策要素转移出去，老龄化供给的产出将大幅下降。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老龄化供给将形成阶段性短缺，但这将催生新一轮产能过剩。如果新的供应行业还没有形成，而企业被强力关闭，可能导致经济急剧刚性衰退，破坏经济回旋的灵活性和社会劳动力市场的韧性，进而形成经济基本面恶化、就业和居民基本生活恶化等一系列社会经济问题。

20世纪90年代末，政府限制电力工业的发展，导致2003年和2004年电力供应紧张，许多省市不得不切断电力供应，对正常生产经营造成不利影响。同样，2003年底，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制止钢铁、电解铝、水泥等行业盲目投资的若干规定的通知》。当时，各部委迅速组成检查组，对钢铁、电解铝、水泥、平板玻璃、房地产等企业进行检查并强行关闭。后来，在2007年，这些行业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供应短缺。

第二个误解是“支持”僵尸企业会影响生产要素向新供给的转移。在供给的老化阶段，供给不能创造平等的需求，任何单位的新资源都会造成资源的浪费。政府通过税收补贴、强制贷款和强制扩大需求来“支持”老龄化供给。虽然它可以通过政策保护在短期内延缓老龄化供给中产能过剩的暴露，吸收一些剩余产品，延缓僵尸企业的淘汰过程，但从长期来看，它阻碍了生产要素按要素贡献和边际收益的分配，透支了潜在的生产能力，降低了资源配置效率，削弱了经济的自循环能力，最终导致整个社会资源配置的扭曲和浪费。

政府在去能力中的两个关键点

第一点是政府应该成为市场机制的建设者，推动市场在要素转移中发挥主导作用。在经济结构的转型中，政府不能让要素惧怕市场选择，而要用“计划”之手在要素和市场之间筑起一道“名义上开放、实践上有限”的厚玻璃门。相反，它需要创造一个以市场为导向的运行机制和投资环境，并发挥“孵化”而不是“规划”的作用。通过开放劳动力、金融、土地等要素市场，引导要素合理流动，提高要素供给效率。

以首钢搬离北京为例，让我们看看在市场的影响下，“老首钢”的因素是如何转移的。首钢搬迁后，将有6万多人富余。在人才转移方面，随着首钢物流、矿石采购、钢材销售、文化产业园等企业或项目的引进和产业的延伸，将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和人才需求。需要换工作的员工将通过增加技术培训和提供就业咨询转移到北京的其他行业。

在土地出让方面，首钢石景山工厂完全关闭后，昔日的石力钢铁城不再有机器轰鸣和浓烟滚滚。在8.5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建成了以工业R&D和设计、文化传媒、工业教育和培训、工业博览会旅游、生产性服务业和综合服务业为主导的新型园区。与此同时，一些停产的冶炼设备，如石景山文物，成为工业主题公园和冶金博物馆的一部分。在资金方面，由于新钢厂的建设预计将耗资500亿元，新钢厂通过引入战略投资者、商业贷款和政策支持，降低了首钢在转型中对自有资本的要求，成功完成了资本要素的转移和流动。

二是建立和完善社会保障和救助机制，重视社会政策的“后盾”作用。充分发挥实施微观政策的灵活性，必然导致经济结构调整过程中要素转移的时间差。因此，政府有必要建立和完善社会保障和救助机制，重视社会政策的支持作用，为受改革影响的弱势群体构建社会安全网。一方面，尽快完善政府的公共福利政策和养老保障体系，并持

民生底线，对于特定的困难人群，

有必要“教人钓鱼”，发挥社会保障的作用

稳定器功能，保证人民的基本

生活和公共服务的要求是真实的

有困难的人可以。另一方面，要做好失业人员的再就业培训，通过“授人以渔”为失业人员再就业提供市场环境和双向渠道。鼓励失业人员进行职业转型，帮助失业人员建立基于贡献分配的合理收入观，开辟失业-培训-再就业的心理和市场渠道，做好基础心理咨询和社会保障工作，最大限度地减少供给转型造成的结构性失业。

新的供应形成新的动力

新供给经济学认为，经济中的产能过剩是供给方面的问题，应该引导社会资源和生产要素流向新的供给领域，引导新的供给创造新的需求，从而真正实现去产能。

新供给理论明确定义了“新供给”:“新供给”是指新技术、新材料、新产品、新形式、新商业模式和新管理模式等新的财富形式，它们形成了新的商业价值，创造了新的需求，形成了新的市场供给。新供应在未来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新供给出现在历史的各个阶段和领域，也是新供给在各个历史阶段推动经济走出危机。17世纪60年代的蒸汽动力革命是一种来自煤炭和铁矿石等深层地球资源的新的动力和能源供应。19世纪初，以电子技术的应用为开端，煤燃烧产生的热能、风能和水能所包含的动能和势能都是以电流的形式传递的，因此电灯和内燃机等新供应品取代了蜡烛和蒸汽机等老化的供应品。在20世纪中期的石油化学工业革命中，化学家将汽油、煤油、香料、染料和药物从石油中分离出来，因此石油和天然气等新的供应品取代了煤炭等旧的供应品。在一定时期内，地球资源是消耗性的和不可再生的。随着工业革命的普及和经济的发展，制造业的利润率逐渐下降。因此，以苹果产业链为代表的新供给出现，推动美国经济走出经济危机，进入新供给形成和扩张的新增长周期。

通过促进新供给形成新动力来解决产能过剩有两种途径:一是促进生产要素的合理转移，提高供给效率，引导新供给的形成，替代老化供给来吸收过剩产能，进而形成良性循环的经济体系，为长期稳定的经济增长模式奠定基础。在要素转移过程中，通过市场化的调整机制，实现去产能；二是通过对老龄供给产业的整合和创新，为老龄供给增加“新价值”，形成新的供给，进而将过剩产能转化为新的供给能力，实现老龄供给产业过剩产能的自然消除。例如，汽车产业链的发展也是如此。美国汽车工业的发展走了一条白手起家的道路。通过新的供给形成阶段和扩张阶段的发展，逐步吸收生产要素，形成新的经济力量。欧洲主要的汽车制造商是处于起步阶段的自行车制造商。通过企业家的市场敏锐度和技术创新，他们不断给产品增加新的商业价值，给人力车增加燃料动力以形成新的供应，创造新的需求，形成新的市场，最终推动经济增长。

在没有供给约束和供给抑制的情况下，市场可以通过“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完成从生产要素投入到要素收入实现的过程，进而形成新的生产力。此时，政府需要创造一个市场化的环境，使劳动力、资本和土地等生产要素在新财富价值和消费者效用满足的作用下完成正常的投入产出和再投资，引导新供给的形成，进而创造新需求。以美国苹果产业链为例，我们可以看到新的供给如何创造新的需求，随着供给结构的更新，美国经济可以走出衰退。

首先，新业务增值的形成是基础。正如乔布斯所说，苹果“彻底改造了手机”，但在此之前，人们无法想象手机能像个人电脑一样运行复杂的程序并实现众多功能。第二，新供给和新需求的快速扩张。在2007年苹果手机上市之前，全球对苹果手机的需求为零。iphone的新供应在消费者中创造了巨大的新需求。I-phone和ipad在全世界都广受欢迎。2014年，苹果共售出1.692亿部苹果手机，其中第四季度销量增长13%，售出3930万部。苹果的年收入已经超过了新西兰所有商品和服务的总价值。第三，新供给的延伸将继续形成新的市场，并最终形成新的动力。苹果通过其操作系统和应用商店软件付费下载系统形成了一个ios生态系统，并通过软件创造了更大的新需求。ios生态系统已经在美国创造了超过627，000个工作岗位。根据美国投资银行的估计，iphone的销售收入相当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0.25%到0.33%。第四，资本通过乘数效应在经济中发挥创造性作用，这是新供给形成新动力、刺激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苹果iphone等周边相关产品的销售收入转化为企业利润、股东分红、员工工资、银行利息、房地产租金等要素回报，再次进入美国经济周期，加速了创造自身需求的宏观供给周期，从而推动美国经济走出衰退，形成复苏。第五，新供给和新需求的财富效应需要发挥金融市场的预期和辐射作用。2009年1月，苹果的股价相对较低，约为10美元。截至2015年4月，苹果的股价超过130美元，增长了13倍，其市值相当于微软和谷歌的市值总和。财富效应进一步刺激了消费和投资。

事实上，大多数行业可以通过增加新的财富形式，如新技术、新产品和新的管理模式，形成新的价值、新的需求和新的市场。一旦资本、资源和劳动力开始集中于新的供给和新的商业形式，老龄产业的产能过剩将自然消除，不仅供求市场可以恢复平衡，而且经济将重新开始新的增长周期。

(滕泰为万博新经济研究所所长，刘哲为万博新经济研究所助理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