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维：五年前我说中国有希望制止腐败，几乎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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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潘蔚教授参加了最近举行的中国共产党和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议。本文是潘蔚教授对2017年12月2日集团专题会议之一《加强政党建设:政党的挑战与未来》的评论。在小组特别会议上，代表们讨论和交流了"惩治和预防腐败"、"党内监督和制度建设"等议题。】

潘蔚:

我很荣幸有机会在这里评论我的演讲。在听取了13位政党代表的发言和发言人与代表之间的互动后，我的同事认为腐败是可以控制的，但也解释了其中的困难。作为一名大学教授，我想从理论上总结反腐败的两个方面:简单和困难。时间有限，我只讲3分钟。

让我们谈谈反腐败的简单的一面。腐败的定义非常明确，基本上没有争议。这在社会科学中是非常罕见的。腐败的定义是“(公职人员)非法滥用职权谋取私利”，所以减少腐败的方法很简单。首先是切断公共权力和官员私人利益之间的关系。第二是将腐败合法化。一些国家通过合法化减少了腐败，比如美国。清晰的定义使反腐败措施简单明了，腐败更容易合法化，所以反腐败不是很难。大国、小国、穷国和富国都有在很短时间内控制腐败的先例。五年前，我给我的学生上了一堂课，我说在中国有很大的希望阻止腐败的蔓延。但是很少有人相信我的判断。五年后，中国在遏制腐败方面的成就得到了普遍认可。然而，切断公共权利和私人利益之间的联系是明确和简单的，但实际上很难做到。

然后我将总结反腐败的困难一面。分为五个原因。

首先，党的最高管理层缺乏意愿和意志。如果政党的最高领导人腐败，他们打击腐败的意愿将不会强烈，也不会坚定。因此，反腐败应该从党内和党的高层做起。如果这样做了，党的最高管理层将获得信誉，巩固其权力，并促进反腐败措施。

第二，船。老鼠趴在瓷器上。如果你拿石头去打老鼠，你可能会因打碎瓷器而得不偿失。许多政党担心揭露腐败会失去竞选捐款、党内重要领导人，甚至失去执政权力。然而，一个已经失去信誉的政党不可能长期执政。

第三，惩罚不够。切断公共权利和私人利益之间关系的法律、法规和执法机构不够强大，因此腐败的好处大于腐败的代价。有效的反腐败措施意味着它们在法律法规和执法机构方面是强大的，因此腐败的代价远远高于腐败的好处。例如，官员每次收到礼物的总价格不应该超过100元。

第四，我们不能让“零容忍”成为一种社会趋势。容忍腐败的社会氛围是可以改变的，尽管这很困难。将内部监督转变为全社会的监督将产生持久的效果。中国共产党的实践是先加强内部监督，然后加强对党员的自下而上的监督。中国共产党有8900万党员，几乎每10个成年人中就有一个。我们党加强党员的共产主义教育，这是精神层面。同时，在全体党员中加强“为人民服务”的教育，表明利用公共权力谋取私利和违背党的宗旨是可耻的。这项工作在中国任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五，缺乏社会平等。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比别人更好的生活，这是官员腐败的一个重要驱动力。如果经济领域的贫富差距不能体现在社会领域，即贫富差距不能体现在教育、医疗、养老和生活条件的差异上，那么官员腐败的动机就会大大降低。这是北欧国家、新西兰、澳大利亚甚至新加坡跻身腐败程度最低国家行列的主要原因。因此，社会主义是减少腐败的有效途径。中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任仲在这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各位同事，腐败事关所有政党的公信力，推进反腐败工作是建设“美丽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世界上所有的政党都应该共同努力加强沟通。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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