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深共识 推动金砖国家经贸合作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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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国家应采取联合行动，共同推动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一方面，应倡导金砖国家共同推进多边贸易体系的巩固，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另一方面，应引导金砖国家加强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联系，并在国际社会中表达新兴国家更多的声音和要求，为金砖国家未来的贸易合作创造良好的政治环境。

开启金砖国家的新未来——解读4■张晓兰

贸易合作是金砖国家应对经济增长放缓、激活发展势头、提升国际影响力的战略选择之一。十年来，金砖国家经贸合作有力推动了经济全球化和世界经济多极化，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中国经济总量占全球经济的比重从12%上升到23%，贸易额从11%上升到16%，对外投资从7%上升到12%，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超过50%。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金砖五国贸易合作关系运行良好的同时，也存在结构性矛盾和诸多不确定因素，加快金砖五国贸易合作机制创新进程刻不容缓。

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稳步推进

(1)货物贸易保持快速增长趋势

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数据库的数据，金砖国家的贸易在2005年至2016年间增长迅速。其中，2005年金砖国家商品进出口总额仅为10681.9亿美元和12755.2亿美元。随着近年来经贸合作的不断推进，2013年和2014年进出口总额达到历史最高值，分别为31，335.4亿美元和34，790.8亿美元。由于过去两年全球外部需求持续疲软，2016年金砖国家货物进出口贸易总额略有下降，分别达到23，729.6亿美元和29，043.8亿美元，但与2005年贸易总额相比分别增长了122个和128个百分点。与此同时，金砖国家之间的货物进出口贸易额从2005年的1448.1亿美元和722.4亿美元增加到2015年的4418.4亿美元和2423.0亿美元，分别增长了205和235个百分点。

(2)服务贸易进出口逆差不断扩大

与货物贸易的快速发展趋势一样，2005年至2014年，金砖国家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也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其中，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从2005年的2072.3亿美元和1867.6亿美元增加到2014年的8066.4亿美元和5592.8亿美元，分别增长289个百分点和199个百分点。2014年，服务贸易逆差达到2473.6亿美元。虽然2015年服务贸易总量下降了近5%，但服务贸易进口总量仍大于出口总量，逆差趋势越来越明显。具体而言，金砖国家服务贸易出口主要集中在旅游、交通、计算机通信、信息服务、相关商品服务、建筑等商业服务领域，分别占2005年至2015年服务贸易出口总额的24%、18%、15%、7%、4%和27%；金砖国家的服务贸易进口主要是旅游和运输，分别占2005年至2015年服务贸易出口总额的32%和28%，占总额的60%，而商品相关服务贸易的进口量不到1%。

(3)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的双边货物贸易互补性强

根据中国海关2014年至2016年的统计，中国对其他金砖国家的前三大出口是机电、视听设备及其配件、化工及相关工业产品、纺织原料和纺织产品；中国从其他金砖国家进口的最大一类商品是矿产品。

从国家角度看，在中俄双边贸易中，中国对俄罗斯的出口主要包括皮革、毛皮及制品、箱包、肠衣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贱金属及其制品、机电、视听设备及配件。近三年累计出口分别占出口总额的7.2%、17.8%、7.6%和31.3%；中国从俄罗斯的进口主要集中在矿产品上，这种商品在过去三年的累计进口占总进口的67.5%。

在中巴双边商品贸易中，中国对巴西的出口主要包括化工及相关产业产品、纺织原料及产品、机电、视听设备及配件，近三年累计出口分别占出口总额的11.9%、12.7%和37.9%。中国从巴西的进口主要集中在植物产品和矿产品上，这两种产品的累计进口量占过去三年进口总量的80%。

在中印双边货物贸易中，中印贸易顺差巨大，中国对印度的累计进口仅占中国对印度累计出口的24%；中国对印度出口的主要商品是化工及相关产业产品、机电产品、视听设备及其配件，分别占过去三年出口总额的18.2%和42.1%。

与中印货物贸易相反，中国对南非有巨大的贸易逆差，中国从南非进口的货物大约是其出口的两倍。其中，中国从南非进口的珠宝首饰、贵金属及制品、仿珠宝首饰和硬币的进口波动较大。2014年，这三类商品的进口额为69.1亿美元，2015年迅速上升至210.9亿美元，2016年大幅上升。降至142.9亿美元；中国对南非的出口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纺织原料和纺织产品、机电、视听设备及配件。过去三年累计出口分别占出口总额的16%和33%。

金砖国家贸易合作面临诸多困难和挑战

尽管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不断推进，发展的外部环境不断改善，但鉴于世界经济中尚未解决的深层次问题、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以及金砖国家间的结构性矛盾，未来金砖国家间的经贸合作仍将面临诸多困难和挑战。

(1)自身发展的瓶颈阻碍了贸易合作的深化

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金砖国家大力推进贸易合作，改善服务贸易，经贸合作取得积极进展。然而，由于全球经济复苏缓慢、外部需求疲软、大宗商品价格下跌等外部因素，金砖国家的经济增长在过去两年有所放缓。此外，从更深层次看，金砖国家内部结构性矛盾突出，全要素生产率下降、人口老龄化、政策不稳定、政府预算压力不断显现，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改善民生等发展问题亟待解决，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金砖国家经贸合作的深化。

(2)相似的发展阶段加强了贸易合作和竞争

从国际分工来看，无论是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还是南非，金砖国家几乎都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拥有相同的产业结构和贸易结构，并在国际市场上竞争。虽然近年来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关系发展良好，但金砖国家间贸易关系的不平衡影响了国家间经贸合作的积极性。目前，中国与金砖国家的贸易合作有着坚实的基础，对外贸易在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贸易进口占金砖国家贸易进口总额的近一半，贸易出口占金砖国家贸易出口总额的一半以上，而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基本处于起步阶段。

(三)经济利益冲突增加了贸易合作的难度

金砖国家都是新兴经济体，经济互补性强，经贸合作密切。然而，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国家对自然资源的需求、国际市场份额的增加、国际经济秩序和话语权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金砖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此外，由于金砖国家的不同利益和关切，国家间的贸易冲突不断发生。例如，中国的利益集中在制造业产品的出口、俄罗斯的能源出口、印度的医药和信息技术出口以及巴西的原材料出口，这使得各国难以实现国际贸易的统一。此外，强大的经济互补性也带来了经贸合作的竞争力。由于不同国家的比较优势和发展战略不同，成员国对同一商品的贸易和流通持有不同的态度。一些国家提倡贸易自由化。一些国家提倡贸易保护主义以保护自己的经济。例如，巴西因其发达的农业和畜牧业而主张农产品贸易自由化，而印度则主张贸易保护主义以保护其农民的利益。

(四)外部环境干扰影响贸易合作进程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为所有成员国描绘了美好的经济合作愿景，有效促进了金砖国家的经济发展。然而，金砖国家的发展直接威胁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的国际地位，甚至影响到当前的国际经济结构。发达国家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并试图对金砖国家的经贸合作制造阻力。一方面，发达国家通过其主要的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七国集团对金砖国家施加压力，以保持其在市场中的主导地位。另一方面，发达国家通过地缘政治关系限制金砖国家之间的贸易合作。为了制衡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对抗中国在非洲大陆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印度试图争取美国和日本推动“亚非走廊”，并获得两国的支持；南美是美国的后院，巴西作为南美的一个大国，显然受到美国贸易政策的影响。尽管南非是非洲国家，但其长期的欧洲殖民影响使其更容易向西方倾斜。

不断推进金砖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

(一)发挥比较优势，培育新的竞争优势

目前，金砖国家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产业主要集中在自身具有较强比较优势的产业，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中不具备比较优势。有鉴于此，中国在与金砖国家开展贸易合作和市场竞争时，应重点发展国内比较优势产业，避免与处于相似发展阶段的成员国发生经济利益冲突，增加贸易合作难度，阻碍贸易进程。一方面，中国可以加强与俄罗斯、巴西和南非在资源和能源领域的合作，这不仅可以为我国寻求必要的资源和能源，还可以鼓励这三个国家吸引中国的投资，进行资源密集型产业的转型升级。另一方面，为减少与印度贸易合作中的冲突，中国应继续通过产业优化升级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转型升级，重点培育新的贸易竞争优势，加强与印度在能源开发和生产等上下游领域的合作，增加在软件、信息技术和生物能源等潜在领域的合作。

(2)深化合作共识，拓宽合作领域

推进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设，必须夯实合作基础，减少或消除分歧，增强共识是核心。目前，金砖国家之间的合作涵盖了经济、贸易、金融、农业、医疗卫生、城市发展等诸多领域。随着日益活跃的经贸交流和国内投资的迅速扩大。然而，事实上，成员国之间合作的广度、深度和质量都有了很大提高，特别是在资源、市场、劳动力、科技等方面，它们各有优势，互补性强。各国应深化合作共识，夯实合作基础，增加合作，丰富合作内涵，拓宽合作领域，创新合作方式。同时，成员国应避免合作过程中的竞争，注重发展战略和具体项目合作的协调发展，整合集体优势，避免贸易流通和资源配置的冲突。

(3)解决贸易争端，提高合作效率

尽管金砖国家经济互补性很强，但成员国之间不同的利益关切导致了持续的贸易冲突。此外，来自发达国家等外部环境的干扰也影响了贸易合作的进程。因此，金砖国家应进一步完善贸易合作机制，解决贸易争端，提高合作效率，提升贸易发展水平。一方面，应建立更有效的协商机制，通过对话和协商解决贸易合作问题。各国可以通过在对方国家设立常驻贸易代表来负责解决双方之间的贸易争端，也可以共同设立贸易合作组织来协调和解决内部贸易争端。另一方面，我们要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解决当前中国与金砖国家之间的贸易冲突，努力扩大金砖国家内部的贸易份额。

(四)倡导区域经济合作，共同推动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

作为世界新兴经济体的代表国家，金砖国家对世界经济的贡献和影响越来越大。今后，成员国应进一步倡导以发展为导向的区域合作，不仅要签署优惠贸易安排和自由贸易协定，还要注重宏观经济政策，以促进整体经济增长和改善经济结构。同时，金砖国家应采取联合行动，共同推动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一方面，应鼓励金砖国家共同推进多边贸易体制的巩固，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继续支持世贸组织等国际组织监测贸易保护主义趋势，使发展中国家的国际竞争环境更加公平。另一方面，应引导金砖国家加强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联系，并在国际社会中表达新兴国家更多的声音和要求，为金砖国家未来的贸易合作创造良好的政治环境。

(作者是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的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