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关注:当今社会需要什么样的性别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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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8月9日，北京市朝阳区一个公交车站的灯箱中出现的明星广告。(彭勋摄)

(4月26日，男幼儿园老师楚·陈晖在河南省郑州市的一所哈佛双语幼儿园里和孩子们玩室内游戏。张涛)

“女性是女性，男性是男性”是中国传统的性别审美标准和性别气质。近年来，随着一些年轻男演员占据银幕，一些男性在服装、发饰甚至心理上逐渐“女性化”，性别模糊的趋势也逐渐加剧。有些人认为“女性气质”在社会中的流行令人担忧。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时尚和进步，不必太担心。

最近，一位著名歌手，作为一个流行电视音乐才艺秀的老师，说男孩应该恢复男孩应该有的荷尔蒙。这句话很快引发了许多网民关于“阴柔风”是否盛行以及它是快乐还是悲伤的争论。

记者对许多受访者进行的调查显示，认为“女性气质”普遍存在且“男性气质”正在下降的人的比例高于反对者，两者均占20%以上，持中立态度者占40%。超过1/4的受访者证实了“女性”男性的存在。那么，我们应该如何正确对待这一现象呢？我们的社会需要什么样的性别气质？记者进行了采访。

1.多元文化有利于儿童的成长

在当今社会，“女性气质”是否过度，“男性气质”是否正在下降？

在记者的调查中，大约28%的受访者同意这一点。在北京一家建筑企业工作的刘(音译)认为，“女性化”现象在社会上确实很普遍，这主要是因为很多男演员在电影、电视剧和公共场合都过于“女性化”。“例如，许多男演员爱美、打扮、谈吐优雅，甚至有女性化的动作，如兰花手指、捂嘴和大笑，导致许多男人，尤其是青少年模仿。”

受此影响，现实生活中的许多男人开始化浓妆，画眉毛和眼线，涂口红，割双眼皮，甚至变得性格软弱等等。黄先生在北京的一所小学当老师，他担心现在学校里的一些男生在穿着和外表上倾向于“女性化”，而一些男生在面对困难和任务时没有女生大方和负责。

中国青年宫协会儿童媒介素养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张海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在一些娱乐节目和电影中确实存在“女性化的风”。从媒介素养教育的角度来看，这将给社会和儿童带来性别判断的误解或刻板印象。

“例如，对于女性来说，许多人认为瘦是美丽的，这实际上是一种刻板印象。目前，许多屏幕图像和角色过于女性化和软弱，这实际上是在为儿童创造一种审美定势。”张海波说。

约25%的受访者明确反对这一观点。来自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陈非常注重皮肤的保养，一直在追求流行的服装和发型。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彰显个性的时尚，“着装不是女性的特权，也与社会氛围无关。”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性别学者告诉记者，中国传统中所谓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温柔过于单一，人们不应该受此影响。性别气质是个性的发展，一个社会的性别气质应该是多元化的。

大约40%的受访者持中立态度。大多数受访者认为，无论是男性的“女性化”还是女性的“男性化”，还是女性的“中立”，只要不走得太远，都不是无可指责的。

几年前，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也进行了类似的调查。结果显示，33.4%的人说他们可以接受“中性风”，20.4%的人说他们不能接受。另有46.2%的人对这个话题表示“中立”。

“虽然娱乐明星的‘女性化’和青少年体质的减弱之间有一定的关联，但也有耦合，而且它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简单的一对一通信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危言耸听了。中国青年研究中心青年研究所所长邓锡泉告诉记者。

他认为女性文化是一种流行的青年文化，是青年人将自己与以前的文化区分开来的一种文化尝试。从直接表现来看，女性风是电影竞争和明星行为战略转型的暂时结果。女性文化是当今多元文化和多元美学的组成部分。它不占据主导或支配地位，但仍然属于从属地位。总体而言，当代青年的身体形态、体质、健康行为、责任感和承担责任的能力不断优化。

2.各种因素导致女性人格

那么，这种“女性风”的原因是什么呢？

从历史渊源来看，“女性”和“男性”都是中国文化中重要的人文素质。先秦时期，阴阳的概念是指世界上两种最基本的矛盾现象或属性:动、热、强、亮的"阳"。安静、寒冷、虚弱和内向的人是“阴”。当这种理解应用于社会生活时，“阳刚”主要指的是光明、正直、活力、进取和有前途，“阴柔”主要指的是宽容、细腻、委婉、退缩和空虚。应该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这两种社会文化品质对中国文化的发展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作为一种文化心理，它们必然会反映在今天的中国人身上。

从实际情况来看，“阴风”的盛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首先，这是经济快速发展中社会结构变化的体现。邓锡泉认为，在绝大多数发达国家进入发达的经济发展水平后，白领阶层和知识分子在社会结构中处于主导地位，“阴柔之风”将逐渐增强。同时，充满“女性气质”的韩国明星、日本明星、日本动漫及其文化氛围对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它在中国娱乐市场的模仿行为无疑对大多数年轻人有很大的影响。

第二，这与社会发展和性别角色的新塑造以及现代社会的新要求有关。现代社会意味着陌生人的社会、理性的人际交往和快节奏的生活，这对传统的性别角色提出了新的要求。

邓锡泉表示，女性人格特质更有利于人际交往，减少人际冲突，无形中提升了女性人格，获得了一些青少年的支持。与此同时，妇女社会地位的迅速提高也导致一些人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认同女性人格。

"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缺乏正确引导是一个重要原因."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婚姻家庭顾问张勇军告诉记者，由于学习压力，中国青少年没有足够的时间锻炼。成长的风险也使许多父母和老师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在相对困难的条件下锻炼他们的意志，客观上鼓励了他们女性性格的形成。与此同时，一些目前的饮食含有添加剂和抗生素，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导致一些男孩身体女性化。

3.性别不应该是“片面的”

作为一种长期存在的社会现象，“女人风”有一定的蔓延趋势。后果是什么？

“‘阴柔之风’将会长期存在，但作为青年文化中的一个热点事件，它是暂时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维护，它将被一种新的青年文化所取代，并回归到青年亚文化的范畴。”邓锡泉认为，没有必要对此过于担心。从观众对明星的评价来看，银幕上男演员的“女性化”现象已经开始减少。与此同时，“女性风”并没有蔓延到所有的年轻人和大多数群体。这只是一种局部现象，更多地存在于娱乐明星中。

邓锡泉认为，一些人所担心的“年轻的母亲就是中国的母亲”是对“母亲”这一新的社会现象的负面影响的概括和无原则的扩展。他认为“娘”是对男性“女性化”现象的贬义词。因为这种论述既没有看到这种新的性别现象在适应社会发展和构建新的性别角色方面的积极意义，也没有看到现代社会和男女平等条件下男性角色的新内涵和新期待。

他认为男性“女性化”现象是一种文化符号和审美爱好，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许多人只把“娘”当作一个对象来欣赏，但他们不一定同意。”

“目前，以‘娘’为代表的女性风格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和审美爱好在青少年中更为流行。当然，一些青少年将它视为一种生活方式并将其融入生活行为中，但很少有人将它视为一种价值观。”邓锡泉说。

一些性别学者也认为“女性”和“男性”都有积极的价值。一个社会应该允许和支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性别实践，从而形成一个丰富多彩的社会。如果“女性风格”不构成全社会所有男性的追求，而只是少数人的审美，那就不能被夸大。一些学者还建议，为了消除性别隔离，幼儿园应该鼓励男孩玩洋娃娃，女孩玩汽车，或者让男孩和女孩一起玩洋娃娃和汽车。

张勇军认为，一个社会不应该反对个性和自由，但也不应该放弃文化传统。“女性”和“男性”是优秀的文化传统，构成了整个中国人文教育体系，不容忽视。

两年前，上海教育出版社推出了第一本小学男生性教育教科书——《小男子汉》。这本教科书关注的是年轻男孩在成长过程中需要面对的与性别相关的困惑，并提升他们成为“小男子汉”的勇气和成就。这本书受到许多家长和学校的欢迎。

"增加孩子的“男子气概”是一个重要的社会课程。"张勇军建议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应该探索更多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在古代，文人的培养是以文武双全、诗文、书籍、礼仪、音乐为基础的，注重培养天人合一等思想文化同时，教育内容应包括更多的中华民族英雄事迹、烈士事迹、优秀发明创造等。，从而激发孩子的阳刚之气、生活斗志、气节等。

与此同时，他强调，我们应该防止过度娱乐思想对公众，特别是年轻人的侵蚀，媒体应该宣传更多人的生活责任和家庭及国家责任，让人们能够从内心产生积极的能量。

张海波还认为，如果“女性风”加速蔓延，甚至成为流行文化中的“片面”审美取向，肯定会有问题。“对于许多心智刚刚发育成熟的年轻人来说，这将导致他们在审美观念上的极端或错误判断。”他认为父母应该用主流价值观引导孩子正确面对流行的网络文化和潮流文化。学校和家庭也应该有针对性地开展性别教育。

“正因为一个人的个性发展应该符合多元化的价值观，所以不能为了迎合时尚文化、刺激文化消费和吸引眼球而鼓励“女性气质”甚至“片面”的性别气质的传播。”张海波说。

专家意见

审视历史，我们当然应该承认“女性气质”也有其优点和价值。但是今天，当竞争和发展成为时代的主题时，“男子气概”是一种必要的品质和必要的社会文化气质。

——李德顺，中国政法大学终身教授

我们当前的问题是越来越多的男人缺乏他们应该有的“男子气概”和坚强的意志。这很可能导致家庭甚至整个社会性别角色的阴阳颠倒。男人的性格和行为越来越违背他们的本性，这将对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延续产生负面影响。

——黎小雯，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学与认知科学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

目前，社会变得越来越多样化。如果男孩的体格不够强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心中有责任感和责任感，他就是一个男性的表现。

——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性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张美美

文明社会不应该硬性规定哪个形象是“合适的”性别形象。美学的多样性是一个社会健康的标志。然而，当前“女性化”的男性形象太受欢迎了。还必须进行一些更正。

注重实质比注重外表更好。“男子气概”有其积极、冒险和勇敢的一面。然而，宽容、低调、温和的“中性”甚至“女性化”态度也有其积极的意义。不强调一方是对的。

——河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王卫斌

(彭勋)

《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8月13日，05版)

责任: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