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希：防风险要从整体上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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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今后三年要围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三个攻坚战。其中，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是重中之重。

如何认识我国目前面临的主要风险，如何管理好这些风险？《国家商报》记者采访了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尚希。

应划分责任以防止债务风险

NBD:2017年以来，财政部出台了一系列防范地方政府债务风险、规范地方政府融资行为的文件。你认为如何理解当前的主要风险？风险的财务表现是什么？

刘尚希:防范重大风险，要从整体上准确把握各个领域的风险，不能局限于某个部门或某个环节的重大风险。例如，金融、金融和经济三个领域的风险是相互转化和渗透的，可以叠加和放大。金融风险可以金融化，经济风险可以金融化，金融风险也可以金融化。因此，我们不能用线性思维从各个领域识别金融、经济和金融风险。

从更大的角度来看，民生风险和生态环境风险相互渗透、相互转化，可能以不同的方式出现。这五种风险一旦超过临界点，就会转化为公共风险。公共风险来自各个领域。它们一旦形成，只能通过集体行动来预防和解决。可以说，公共风险是金融风险的源头，而金融将是风险的最终承担者，成为政府的风险。

具体来说，财政风险不仅可以从财政收支的角度来看待，也不能局限于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的角度。

Nbd:财政部门在防范地方债务风险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包括严格控制增量、规范地方政府融资行为等。你认为如何做好风险管理？

刘尚希:地方债务的形成和快速增长有很多原因。例如，它与系统和机制有关。目前，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的权力和支出责任分工不明确。其次，地方政府多年来在各方面的评估所带来的财政压力必须通过各种方式的融资来缓解。此外，我国正处于城市化进程中，地方政府基础设施建设任务繁重，无法通过地方财政收入和转移支付满足建设需求。

要管理好地方债务风险，有两个层面:一是体制机制改革，即中央与地方政府、财政部门与其他政府部门之间的权责划分，特别是如何明确划分风险责任；第二，在协调与合作方面，政府部门的不协调和不协调也会导致风险。政府内部的协调与合作非常重要，不仅可以提高防范和化解风险的有效性，还可以避免政府自身的风险。

此外，要有效控制地方债务风险，转变观念和观念，不要用债务来谈论债务。从表面上看，债务风险来自债务本身。似乎如果债务得到控制，风险也就得到控制。按照这一逻辑，债务成为风险的来源。事实上，债务风险在于偿还能力，而偿还能力取决于债务的使用，也就是说，债务的使用是否提高了偿还能力，也就是说，未来地方的财力和税源是否有所扩大。从本质上讲，债务与地方发展是否形成良性循环是控制风险的关键。

房地产税目前正等待立法

Nbd:财政部部长肖杰在解读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时指出，要建立权责明确、财力协调、地区平衡的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正如你刚才提到的，目前分权改革进展甚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刘尚希:下一步将是加快中央政府财政关系的改革。需要强调的是，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金融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金融运行的过程本身就是国家治理的过程。金融涉及国家、企业和个人之间的利益，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都与金融相关。因此，金融本身就是一个国家治理的问题。

行政权力和支出责任的划分是一个国家治理问题，而不是一个简单的金融业务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分权和支出责任的改革属于国家治理改革，是一项高层次的改革，其难度不言而喻。这意味着这一改革的地位应该提升，这需要顶层设计、顶层协调和顶层提升。

Nbd:在深化税制改革和完善地方税体系方面，增值税等间接税改革速度较快，但个人所得税、房产税等直接税目前停滞不前。你预计明年会有什么进展？

刘尚希:房产税目前正在等待立法，这涉及到每个人对房产税的理解以及房产税和其他税种之间的联系。当草案开始征求意见时，它意味着看到眼睛。从起草计划到征求意见，再到正式介绍，一年内不可能完成。

同时，随着房产税的出台，其他税种可能需要相对调整，比如在交易环节是保留还是取消税种。中国太大了，不同的地方之间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我们不能孤立地开征地方税，而是把地方税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同时，房地产税收立法的进展也应考虑到房地产市场的变化。

在个人所得税方面，个人所得税改革方案已经研究多年，分类与综合相结合的改革方向早已确定。公众舆论似乎最关心的是免税额，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门槛，它也引导政策总是调整门槛，而不是整体优化。在下一步的改革中，应注意个人所得税和其他税种的整体优化。

目前的计划正在不断优化，包括考虑到国际变化、国内社会变化和其他因素。但是，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税制改革方向不会改变。个人所得税的改革方案是一个整体，应该综合考虑设置扣除、起征点、税率和等级等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