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未名湖，怎样建北大？商界军校北大汇丰与深圳的第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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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开始，每个人都不喜欢它，他们不能招收学生，老师拒绝来。每个人都在想:你在深圳，虽然你戴着北大的牌子，但如果你没有未名湖的文化，怎么能把它建设成一流的呢？

文海，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照片由cfp提供

《时代周刊》记者陆璐来自深圳的羽毛球

6月8日下午，萨金特定量经济与金融研究所(以下简称“研究所”)在深圳市南山区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蓝楼举行揭牌仪式。201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托马斯·j·托马斯·萨金特(Thomas J. Thomas Sargent)如期出现在人群中，他将担任该研究所所长，这将开启他在中国的经济研究生涯。

深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胡璋，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白志强等领导出席了落成典礼。胡璋在讲话中表示，深圳市政府将积极为萨金特教授在深圳工作和生活创造有利条件。

没有人比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文海更高兴看到这一幕。这位经济学家通常有点苛刻，那天从不拒绝向记者提问。他指出，“北京大学汇丰正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从早期打基础到准备高端研究”。

他有理由开心。虽然萨金特定量经济金融研究所不是第一个由诺贝尔奖获得者领导的，但它在经济研究领域为深圳开创了一个先例。对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本身来说，这意味着向国际化又迈进了一大步。就在三个月前，这所学校花了880万英镑(约7608万元人民币)买下了位于英国牛津的英国庄园(English Manor)，并计划开设一所英国校园，这是中国本土大学国际化的一个里程碑。

作为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的前身，深圳商学院于2004年在深圳成立，是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的一所中学，但实行独立管理和运营。2008年，该校收到汇丰银行1.5亿元人民币的捐款，更名为“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从一开始不被理解和重视，现在毕业生被抢劫，诺贝尔奖获得者加入教学和研究团队，商业培训项目形成品牌。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在学生培养质量、国际化和市场化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成绩。

在不同的地方办学有很多条件。今年是北京大学汇丰银行成立14周年，也是北京大学探索深圳办学新模式的重要一年。

研究侧重于应用

“物理学和经济学有相同的语言和计算机程序。我对此感兴趣的原因是，语言、理论和数据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萨金特在研究所成立仪式上说。他表示希望经济学能像物理学和化学一样更加关注量化。对于大数据收集来说，理论就像一盏明灯，他希望在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和中国的其他几所大学里打开这样的灯。

作为理性预期学派的领袖，萨金特对新古典宏观经济学体系的建立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在获得诺贝尔奖的三年里，这位老教授一直被列为世界上14位被引用最多的经济学家之一。

该研究所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和教授数量经济学的理论和应用。目的是利用大数据和云计算研究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的宏观经济、国际投资和贸易、能源、环境和经济，利用结构性宏观经济学分析经济政策的持久影响，研究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在金融分析和预测、定量投资和资产定价中的作用。该所还将与当地金融机构和企业合作，帮助企业优化投资战略，促进金融业发展。

合作始于去年10月。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举办了北京大学全球金融论坛，文海邀请萨金特出席论坛并发表了题为“国际金融体系:趋同与底线”的主旨演讲。通过这次访问，文海为萨金特创造了加深他对北京大学汇丰银行和深圳高科技企业和金融机构的了解的机会。两个月后，萨金特再次被邀请参观商学院。

“首先，我会向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学习，向商界人士学习一些经验，然后我会建立一个数据库。根据深圳目前的经济发展情况，我将把它与我所学的一些知识结合起来，以促进深圳的经济发展。”学会成立当天，萨金特向《时代周刊》记者介绍了自己的工作计划，特别强调深圳，注重应用。

文海在成立典礼上说，该研究所将为商学院的研究生提供高级宏观经济学、数量经济学、计算机语言和数量经济学、人工智能等课程。与此同时，学院还将启动定量经济学方向的博士培养计划，并在金融硕士项目中设立金融技术专业。萨金特教授将亲自参与博士生培训，并为博士生提供高级宏观经济学课程。

在不同的地方办学是不断变化的

如今，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有1000多名研究生，毕业生就业在金融业每年都很受欢迎。以2015年全日制硕士毕业生就业情况为例，在240多名毕业生中，96%选择了直接就业，其中83.5%进入了金融业，大部分是高盛、花旗、瑞士信贷和CICC等有影响力的机构。此外，9.3%的毕业生进入了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在各大财经考研论坛上，很多人认为北京大学汇丰银行和北京大学光华分校在办学实力上是一样的。

为此，文海在2017年的毕业典礼上说，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创造了许多第一。“我们是北京大学在深圳的第一个独立系，为中国一流大学的异地办学树立了成功的先例。”然而，事实上，北京大学汇丰银行在成立之初就面临着许多办学困难。

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于2005年开始招生，当时它在招生时遇到了困难。直到2007年，全国只有41人申请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的硕士学位。“有些人认为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是私立的，有些人甚至认为它是文凭工厂。”200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学硕士和香港大学汇丰商学院金融学硕士的刘华伟回忆起了该校最初几年的情况。

“起初，每个人都不喜欢。他们不能招生，老师拒绝了。每个人总觉得:你在深圳，虽然你戴着北大的牌子，但如果没有未名湖的文化，怎么能打造一流呢？”文海在《时代周刊》成立之初就向记者承认了外界的疑虑。由于教师短缺，许多课程不得不由北京大学的一些教师讲授。

还有制度上的问题。“对于北京大学在深圳建立一个独立的校园，有些人在概念上不同意，而且我们在系统中有很多关系还没有理顺。改革只能做一点点，就像摸着石头过河，边摸边解决。”文海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这样说过。

这种情况在2008年有所好转。今年，北京大学汇丰银行从汇丰银行获得了1.5亿元的资金，并获得了“汇丰银行”的称号，最终摆脱了具有浓厚地方色彩的“深圳商学院”的称号。事实上，早在2008年，北京大学汇丰银行就有了第一批毕业生，这些学生在就业市场上处于领先地位。根据刘华伟的回忆，在沈湾当年的招聘中，几乎所有北大汇丰的毕业生都进入了最后一轮。沈湾的老板非常惊讶，他专程去商学院视察。

从那以后，开始走快车道的北京大学汇丰银行经历了许多波折，包括培训项目，但这些测试也有助于改善学校的内部系统。

“现在我们的内部管理非常有序，既有高端的目标，又有不断的创新，短期培训项目已经形成了非常严格的管理方法。每一步，我们都有一个机制来确保它不会衰退，不会出现问题。”文海告诉时代周刊记者。

灵感来自西点军校

文海本人一直热衷于推动高等教育的国际化。2002年，经教育部批准，由深圳大学和北京大学共建的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开始招生，他很快就加入了北京大学，在各地办学。2005年至2013年，他担任北京大学副校长、深圳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和院长八年。然而，在2013年的辞职演说中，他列举了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资金不足、定位不清、体制不完善等问题。在我八年的工作中，我用一句话来结束:“虽然有成就，但也有许多错误。”

文海仔细分析了原因。“在中国各地办学需要很多条件，其中最重要的是如何理顺体制和机制。它既有自身的内在机制问题，也有学校和地方政府的机制问题。我不能说谁对谁错。我只能说每个人都在探索。”

在文海看来，北大汇丰已经磨砺了14年，有许多因素可以成功。一方面，作为一所二级学院，你可以专注于自己的学术，尤其是作为一所商学院，拥有相对独立的运营和管理。此外，还有mba、e mba等课程可以直接面向市场，为自身发展提供资金支持。与化学和生物等自然科学专业不同，没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很难发展。

同时，作为学院的领导，文海并没有回避他对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的重要影响。

文海在创办之初，就致力于打造心中的“商业军事学院”，他的学生培养模式也完全按照他的设想建立起来。全日制硕士学位是三年制，比其他经济系长一年。根据学校规定，学生在入学后的一年半时间内不得练习，并接受一年半的军训。据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的学生称，每年约有15人未能捍卫自己的硕士论文。

“主要目的是培养学生的团队意识、勤奋工作精神和自律习惯，从而培养领导能力。"文海说，军训安排主要是受西点军校的启发. "除了培训军事将领，西点军校还培训了数千名董事长和总经理。因此，西点军校被评为美国有史以来最好的商学院。"

在距离总部数千公里的深圳，一些新的管理结构可以在这里建立，因为没有历史负担。为了促进管理的去行政化，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设立了课程委员会、招聘委员会、科研委员会和生活委员会，由教授主持各委员会的工作，以促进教授的最大自主权。同时，明确规定行政部门要为教学和科研服务，有计划地开展工作，用章程作出决定，尽量少开会。在学院设置方面，应尽量减少行政单位或决策层。整个学院没有系，只有四个专业设置相应的协调员，负责聘请相应专业的教授，以减少行政区划。

新一轮国际化进程正在推进

6月3日，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首次举行毕业典礼。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用英语交谈。

在地方大学国际化的道路上，北京大学汇丰银行显然走在了前列。自2009年起，学校实施全英语教学，用于学生的入学面试、课堂、作业、论文和答辩。我们每年招收50名全日制国际学生和100多名国际交流学生。我院60多名专职教师中，40%来自韩国、美国、意大利、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在行政人员中，有许多外国面孔，无论他们是副院长、学科召集人还是办公室副主任。

文海认为这还不够。“就像训练运动队一样，我们可以在某些领域参加奥运会，但它不是世界级的商学院，需要整体提高。”

根据文海对国际化的理解，第一阶段是邀请入内——即出国留学，并请外国学校帮助提高教学和研究水平，并了解外国和世界。“现在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二步，我们需要走出去，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他表示，将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推向国际舞台和推进高端理论研究是北京大学汇丰未来努力的两个主要方向，这是两个方面:随着英国校园的开放，未来将有更多的国际学生来中国。“这些学生来了之后学到了什么？你不能给人们美国教科书和讲述美国商业案例。当我们来到中国，除了向他们传授主流思想之外，我们还必须找出我们在40年的经济发展经验中可以与他人分享的东西。”

从这一点出发，文海决定在2017年建立“中国企业案例库”，旨在加强中国自身经济的研究和理论建设，为来华留学生讲述好“中国故事”。他认为深圳有大量知名企业，如华为、腾讯、中兴、平安和招商局。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主流理论被用来研究中国的具体问题，而且新的东西被总结出来，这也将有助于主流理论。文海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中国企业案例数据库”正在积极准备中。

此外，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即将成立海上丝绸之路研究所。研究院主要作为智囊团，与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合作，研究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经济、商业和贸易发展状况，为国家制定政策提供参考依据，为企业国际化发展提供建议，为学院扩大国际影响力提供交流平台。

根据文海的自我评价，目前北京大学汇丰只能说已经初步建立了高水平的教学和科研体系，但仍需要很长时间来积累。至于何时建立一所“世界级商学院”，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七年目标。

“七年后，碰巧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在20年前成立。管理一所大学不能渴望成功。一所学校必须积累至少一段时间才能成长和成熟。20年是一个合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