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城市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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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对于什么是智慧城市，还没有一个精确且被广泛接受的定义。然而，这一概念的内涵与目前广泛使用的“智慧城市”非常接近。关于智慧城市，我们有一个定义:智慧城市是以城市为主要形式，以城市信息化工程为基本实践手段的城市化过程，也是以“真、善、美”为内在生产理念，以“科技智慧”、“管理智慧”、“人文智慧”为主要生产方式的城市信息化建设过程。从比较的意义上说，与强调“城市”和城市形态的智慧城市相比，智慧城市强调“智能技术和工业”在城市信息工程中的综合应用。这两个概念的区别仅在于视角和立足点。有些人喜欢强调和使用“智慧城市”这个术语。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目前我国大部分地区的城市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落后；第二，一段时间以来，我国智慧城市的规划建设存在“浮华”等突出问题，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要对智慧城市的规划和建设做出准确定位，首先必须梳理和把握世界和中国智慧城市的基本现状和发展趋势。在全球范围内，智慧城市建设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一是以“数字城市”为核心的“科技智慧城市”，以先进信息通信技术研发和基础设施建设为重点，以提高城市信息化水平为目标；二是以“智能管理”为核心的“管理智慧城市”，重点是信息通信技术在政府管理中的应用，旨在提高城市管理和运营的效率；三是以“智慧生活”为核心的“人文智慧城市”，重点是信息通信技术在公共服务和文化消费中的应用，旨在提高城市的宜居性和人文关怀。我国的基本情况可以概括为:以科技为基础的智慧城市是主流，主要围绕地理信息系统、遥感、三维仿真、数据库等展开。基于管理的智慧城市备受重视，基于数字技术的数字城市、数字政府、数字交通等政府平台相继推出。然而，人文智慧城市的研究、规划和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在这方面，“智慧城市”可以看作是“科技智慧城市”和“管理智慧城市”的混合体，也是目前我国智慧城市规划和建设的“主要形式”。

由于在科学、技术和管理方面易于引进或自主创新，中国在城市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关键技术领域正迅速赶上，并已在一些领域处于领先地位，为建设智慧城市提供了坚实的“物质条件”。然而，其最大的缺陷在于缺乏“人文智慧城市”的规约和引导，忽视了“技术”与“人文”、“城市信息化”与“城市有机整体”的协调共生，抛弃了“有价值、有意义、有梦想”的城市本质，往往导致城市信息化和智能化建设应有目标的迷失。

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在智慧城市与城市之间，信息化和智能化建设主要是由信息技术企业主导，片面追求高科技应用或推广企业产品，使得信息基础设施与城市其他部门和功能严重脱节，偏离了城市的整体发展方向，导致“利器虽有，无用武之地”；第二，在智慧城市中，缺乏顶级的设计规划，部门之间互相争斗，企业携手并进，信息“孤岛”和“碎片化”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就像一个外表华丽却不适合居住的大都市。“成本高，获取感差”；第三，在智能工业技术系统方面，缺乏与物联网、云计算、互联网、大数据、3s等关键技术兼容的能够满足多种需求、实现多种功能的集成主平台，无法适应大数据时代的跨部门合作。需要处理复杂多样的数据，“有许多局部的亮点，而整体却缺乏善”；第四，在信息公共服务领域，主要是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的供给导向模式，很少考虑公民的需求。相关的信息和智能项目主要是为了方便政府部门的办公和业务，很少从市民和企业的角度进行规划和布局。一些模型项目经常变成“无用的”家具。这一切表明，一个真正理想和完整的智能城市离我们的日常生活世界还很远。

目前，当务之急是在理念和策略上超越技术语境和路径。要建设一个智慧城市，首先要问的主要问题是:花大量的钱，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精力。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涉及到一个城市的本质。城市的本质是提供一种“有价值、有意义、有梦想”的文明生活方式。它的建设不仅需要科学技术和社会的保障，更需要“超过”技术和社会的保障，更需要“文化和价值”。因此，建设智慧城市等同于建设生态城市、宜居城市、海绵城市等。只有将“人文智慧”作为顶层设计，才能确保不偏离城市的“主题”和“灵魂”。

城市建设的最高目标不仅是物质和技术的便利，制度和秩序的保障，而且是他人的幸福和梦想。因此，智慧城市发展的最高理想应该是科技、管理和人文的有机结合和包容性发展，以充分满足城市化的物质基础、制度文明和人文精神需求。以“人文智慧城市”为理念，强调城市的宜居性和人文关怀，引领城市信息基础设施和智能服务管理平台，将科技“不可或缺的手段”与人文“不可抛弃的目的”充分结合，为中国早日建设“有意义、有价值、有梦想”的现代城市提供全面的信息系统和智能平台支撑。

(作者是上海交通大学城市科学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