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凯恩斯主义后遗症带来中国经济的“灰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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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不可预知事件的“黑天鹅”一词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危险并不都来自“偶然的”“黑天鹅”，而是更多的来自长期被忽视的危机。这是“灰犀牛”。它很重，反应很慢。每个人都能在远处看到它，但他们不在乎。然而，一旦它冲向你，爆炸的攻击力量肯定会让你措手不及。

2017年7月，《人民日报》在其头版的一篇评论文章中首次提到了这个词:“它既能防止‘黑天鹅事件’，又能防止‘灰犀牛事件’，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置之不理。”

那么我们这个时代的灰犀牛是什么？笔者认为，中国目前面临的灰犀牛是凯恩斯主义的后遗症。】

我们的灰犀牛

目前，经济中至少有两种“灰犀牛”，一种是由债务引起的，另一种是由热钱引起的。前者，如地方债务危机、僵尸企业、债务危机、表外业务飙升和居民杠杆率迅速上升，而后者，如房地产市场泡沫、金融欺诈、表外业务泛滥、资本外逃和价格上涨。

这种做法的内在逻辑是，资金将不断地聚集到社会中的少数人手中。少数人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后，这些资金将不会用于消费或投资房地产行业，而是用于钱生钱。

当市场经济进入垄断时代时，由于技术储备枯竭或技术创新缓慢，垄断形成，导致经济长期处于低水平运行。为了保持经济高水平运行，政府采取了凯恩斯主义政策来刺激经济。因此，一方面，政府(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不断注入资金，另一方面，资金很快会集中到少数人手中。

在经济的两端，债务总额一端在增长，热钱到处都在增长。两端的要求完全相反，债务人最害怕的是货币缩水(利息增加，不可能借新的钱来偿还旧的)。如果债权人想要停止热钱投机，他们必须收缩货币。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的严重性以几何级数增长，债务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加。相应地，游资的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加。

事实上，一方面，这是债务积累。资金的单向流动使得地方政府、僵尸企业和开发商无法顺利偿还债务。为了避免破产，他们必须不断借新债还旧债，或者寻找继任者。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整个社会债务总额的滚动增长，债务人将越陷越深，无法逃脱债务泥潭。

另一方面，债权的积累。少数拥有大量利润(债权)的人知道政府不断注入资金，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通货膨胀，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囤积他们的利润，而是将这些利润投入到经济周期中进行投机。这些投入经济循环的利润是热钱。如果热钱进入大宗商品领域，将推高通胀。如果热钱进入股票和房地产行业，将推高资产泡沫。如果你进入债务市场，它将延长债务链，酝酿债务风险。

只要是市场经济，热钱就可以自由购买、囤积和投机各种商品。这不仅包括承载卢瑟致富梦想的股票，还包括大多数社会成员所需的住房，以及现代工业化社会所需的能源和原材料。热钱所有者在财务上极其自由，比大多数其他社会成员拥有更多的资本和更多的内部信息，并且有机会参与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其他社会成员在同一个市场与他们交易，只能被他们屠杀。当热钱的所有者判断经济形势即将迅速恶化时，他也可以将资产转移到海外，并顺利撤退。

除非所有生产和生活必需品都按照配给制得到充分供应，并且外汇交易受到限制，否则热钱将有机会赚取利润(或制造金融风险)——没有票钱买不到东西，没有配额钱不能兑换成外汇。

然而，这种经济显然不是市场经济，而是高度计划经济。在这样的经济中，一旦大量被冻结的货币进入市场经济，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剧烈(甚至是恶性)的通货膨胀。从历史上看，20世纪30年代的德国在增加货币供应量的条件下实现了价格和汇率的稳定。然而，它是在强制性储蓄、消费品配给、按计划生产和按计划进口的背景下实现的。即便如此，德国当时面临着日益严重的恶性通货膨胀和马克贬值的压力。

这就像一个内脏缺血的病人，随时可能导致缺血性坏死；一方面，脑出血，也可能随时死亡。为了避免内脏缺血，应继续输血。债务方面需要输血，以避免债务危机。货币政策略微收紧可能导致资金短缺，债务人无法继续借入新资金来偿还旧资金，紧接着就是金融危机。

货币短缺的诞生

为了避免金融危机，我们可以通过中央银行放水，让整个社会的总债务不断增加，让社会中的强者把他们的债务转移给弱者。

然而，为了避免债务危机，经济的另一部分将会溢出血液泡沫、金融欺诈、表外业务泛滥、资本外逃和价格上涨。

对病人来说，内脏缺血和脑出血同样是致命的。如果维持一方没有问题，另一方就不可能避免危机。输血还是不输血？这是一个需要极度谨慎的问题。

债务和债权的两端同时处于匆忙之中，哪一端是致命的，但原则上，只有一端可以得到保护以避免最坏的情况。一般来说，央行的最终选择是保护货币。一旦恶性通胀爆发，央行的存在就毫无意义。然而，读者需要深刻理解这里提到的“最终”的含义。

如果要避免大规模崩溃，政府需要注入的资金至少应该等于债务人需要偿还但无法偿还的债务总额。否则，将会出现债务危机。这时，债务人可以不断借新还旧，以避免破产。另一方面，额外的热钱自然会产生上涨和泡沫的效果。如果政府注入的资金总量很大，可能会出现泡沫。如果政府注入的资金数额很小，而债务人在偿还债务后没有太多闲钱用于新的投资，就可能出现滞胀、滞胀或滞胀泡沫。

如果政府停止注资，陷入债务危机的社会成员将无法偿还债务，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债务体系的全面崩溃，大量社会成员破产，资产价格暴跌，热钱廉价购买资产。如果政府继续注入资金，但注入的资金量很小，崩溃过程可能相对温和，一些社会成员破产，资产价格下跌，热钱可能继续投机生产日常必需品，同时廉价购买资产。

事实上，一些国家在应对凯恩斯主义的后遗症时，往往选择注入少量资金，以避免经济完全崩溃或完全失去对价格的控制。实际效果是，由于崩溃和增长的结合，经济将长期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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