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经济体年度盘点：日本经济持续缓慢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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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日本经济保持缓慢复苏趋势。图为几天前东京，行人在电子股票指数显示器前交谈。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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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内阁府最近发布了2017年第三季度的经济增长数据，该数据显示，剔除价格变动因素后，第三季度的实际增长率为0.6%，年增长率为2.5%，实现了连续七个季度的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日本2017年的经济增长率将为1.5%。一些分析人士指出，日本经济复苏缓慢，主要是由于世界经济下行压力减弱、外需形势好转、国内失业率持续下降。然而，鉴于日本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儿童数量越来越少、私人消费持续低迷以及财政金融困难等问题，日本经济中长期仍不容乐观。

出口增加，失业率下降，经济继续回升

年底是日本人聚在一起的季节。在东京、横滨等地经营着几家中餐馆的老板吴(音译)经常感叹生意难做，因为公司为大型晚宴支付的费用越来越少，同事之间小规模晚宴的消费也非常有限。然而，几天前，他去银行申请抵押贷款。过去，日本银行根据餐馆的营业额发放贷款，但这次他们几乎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吴老板的经历反映了日本经济的一个方面，那就是资金多，消费少。

2012年底，日本实施了“安倍经济学”，提出了以结构改革为主要内容的大胆的财政政策、灵活的财政政策和增长战略，目标是在15年内摆脱通缩。在安倍经济学的三支箭中，最强的无疑是货币政策。从扩大基础货币供应量、实施负利率政策到债券市场收益率控制计划，日本银行在过去五年中不断加大货币宽松力度。截至今年10月，日本银行持有437万亿日元的政府债券，超过日本政府债券发行余额的40%。日本央行购买的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的规模也从2013年4月实施超宽松货币政策之初的1万亿日元增加到2016年7月的6万亿日元。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日本央行继续实施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扭转了国际金融危机后日元过度升值的局面，并改变了通缩预期。日元对美元的汇率在最高点为75日元，目前日元对美元的汇率一直保持在110日元左右，这有效地提高了日本出口企业的竞争力和盈利能力。日本企业在海外投资和建厂的步伐放缓，一些生产开始回落。自2016年以来，世界经济的持续复苏和设备投资的增加也推动了日本电子元件和运输机械的国内出口。今年第三季度，出口对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达到0.5%，远远高于国内需求的-0.2%。根据日本财务省的统计，2017年4月至9月的经常账户盈余为11.5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1.7%，创下9年半以来的新高。

从2013年到2016年，日本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分别为2.0%、0.3%、1.2%和1.0%。这一轮繁荣的扩张期在时间上超过了1965年至1970年的高速经济增长期，在战后日本排名第二，但增长并不明显。

与此同时，日本的失业率从五年前的4.3%降至2.7%，实现了充分就业。今年11月，日本的求职比率(工作与求职者的比率)为1.56，创下多年新高。平均来说，今年春天每个大学毕业生都可以选择两份全职工作中的一份。

日本也放宽了外国人的签证制度，来日本旅游的外国游客数量逐年增加。2016年，日本游客数量超过2400万，提前几年实现了2000万游客的目标。今年1-10月来日本旅游的外国游客接近去年水平，同比增长18.3%。其中，中国游客数量居首位，预计今年将超过700万。

工资增长停滞不前，私人消费低迷，经济增长有限

尽管日本经济逐渐复苏，但占日本国内生产总值约60%的私人消费仍然低迷。根据日本内部事务和通讯部进行的家庭支出调查，今年前9个月，只有6月和8月的家庭支出出现同比增长。自今年年初以来，日本的消费价格指数(cpi)增幅一直徘徊在0.5%-1%之间，与日本央行提出的2%的通胀目标相差甚远。日本央行在过去五年中六次推迟了通胀目标。

日本银行行长黑田东彦(Haruhiko Kuroda)最近表示，“将坚持不懈地推进强有力的货币宽松政策”，以实现2%的通胀目标。然而，随着美联储加息和收缩的加速，日本未来退出货币宽松、回归正常化的货币政策越来越迫切。日本政府也面临许多问题，比如货币宽松政策释放的大量资金未能流入实体经济，以及金融市场功能失调。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人力短缺的情况下，日本雇员的实际工资收入也没有增加。

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日本企业对扩大国内设备投资一直持谨慎态度，并不断提高内部留存利润。根据日本财务省的调查数据，去年日本企业在整个行业的留存利润已经超过460万亿日元，是1998年的3.5倍。内部保留的增加挤压了工资分配比例，导致实际工资水平难以提高，个人消费意愿不足。根据财政部2017年7月至9月的企业统计，工人工资与企业利润之比是26年来最低的。

三菱日联研究咨询公司的研究员Toshida？理子认为，企业经营的改善未能惠及员工，抑制了个人消费，这是日本经济增长有限的另一个原因。

年幼的孩子正在衰老，外部风险依然存在，恢复的后劲不足

总体而言，日本经济复苏后劲不足。目前，日本少子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自2013年以来，日本提出了几个版本的增长战略，包括促进妇女就业、解决进入幼儿园的困难、扩大无还款的支付奖学金以及讨论如何应对超长寿命社会，这表明日本解决老龄化儿童这一根本性结构性问题的紧迫性。

从外部环境来看，美联储的加息和收缩过程可能会导致资金从新兴市场国家流出，这反过来又会导致经济增长放缓，从而导致日本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出口可能会下降。安倍第二次上台后，一直将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视为煽动日本结构改革的杠杆。美国总统特朗普今年宣布退出tpp后，这一自由贸易协定也面临许多不确定因素。因此，日本经济中长期仍不乐观。

(东京，12月27日)

《人民日报》(2017年12月28日，第22版)